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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少妻

 (原文發表於2005年1月3日)

 

著名科學家楊振寧最近以82歲高齡迎娶了28歲少婦翁帆，頗引起城內一些議論。

 

楊振寧對少數好友形容翁帆為「上帝恩賜的最後禮物，給我的老靈魂，一個重回青春的歡喜。」

 

楊振寧對人表示，青春並不只和年紀有關，也和精神有關。他雖歲數上已經年老，但精神上還保持年輕，這是翁帆覺得他有吸引力的部分原因。

 

楊振寧以一首現代詩來描繪自己年輕的妻子：沒有心機而又體貼人意, 勇敢好奇而又輕盈靈巧，生氣勃勃而又可愛俏皮，是的，永遠的青春。

 

楊振寧在科學上的貢獻和成就，我十分佩服和尊崇，但對他迎娶少妻，我卻有一點看法。

 

許多男人不能接受年華老去這個現實，每愛透過找一個年輕貌美的妻子來找回青春。老妻未去而又不忍心拋棄糟糠的，便找年輕的情婦，等而下之，用錢去買少艾娼妓的肉體。言為心聲，楊振寧對翁帆的看法，似乎恰恰說明楊先生不能免俗。

 

戀愛與結婚和不同。戀愛可以很浪漫，結婚卻不能不現實，需要考慮很多方面，包括經濟因素、雙方家人、人生觀、價值觀、性格，既要有靈，又要有慾的相得。人說婚姻是戀愛的墳墓, 確有一定的道理。

 

82對28，人們首先關心，不出十年當老夫不在，未到38歲的年輕寡婦怎辦？萬一他們育有兒女，嗷嗷待哺的兒女怎辦？如果男人愛自己的女人，這些可能後果都值得三思。

 

盡管楊振寧覺得自己精神上還年輕，但54年的差距無可避免會創造一個巨大的代溝，雙方可以長久有靈? 82年華，就算現在仍很強健，恐怕很快亦成強弩之末，雙方可以長久有慾？夫妻的年齡差距最好不要超過20歲，超過25載，已屬異常勉強，這裏有生理原因，亦有心理原因。

 

台灣著名作家及電視節目主持人李敖評論此宗婚事為「正常、正常、正常。是每一個男人都希望的。」或者我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，總覺得，真愛不在於擁有、佔有。如果你深愛一個人，你首先想到的，應該不是自己的幸福、快樂，這樣實在過於自私，而應該是對方的幸福、快樂，如果魚與熊掌不可兼得，捨自己而成全對方是應有之選。

 

楊振寧頗富有，但我相信翁帆不是貪楊的錢而下嫁給他的，更大的可能是仰慕楊在學術上的顯赫成就，因崇拜而接受楊的追求，情況與年輕女歌迷、影迷因崇拜男歌星、影星而自動獻身如出一轍。意亂情迷的女歌迷、影迷，她們的選擇往往是非理性的，非明智的，但願翁帆不是這樣。

 

翁帆的父親翁雲光較早前在潮州接受訪問時說，完全理解和支持女兒的選擇，她願意為照顧楊振寧的晚年生活作出犧牲，這是一種美德，也是光榮。他希望傳媒尊重翁帆的選擇，不要給其女兒和未來女婿造成壓力。

 

說到未來女婿楊振寧時，翁雲光道: 「楊教授為科學，為人類，為世界，為國家作出那麼大的貢獻，自從原夫人杜致禮去世之後一直獨身，需要有人照顧他的生活。」他認為，翁帆毫不顧慮年齡上的巨大差異而選擇作為楊振寧的伴侶，照顧他的工作是一種美德，「就算作出一些犧牲也是光榮的」。

 

翁雲光透露，翁帆婚後將主要負責幫助楊振寧整理他的大量學術資料，翁帆的英語水準也完全可以勝任楊振寧的英語翻譯。

 

楊振寧既為國家作出巨大貢獻，要照顧他的晚年生活，協助他的工作，大可由國家派專人負責，作為對他的一種回饋。退一步，翁帆可以作為私人看護般照顧楊先生，可以作為私人助手般協助他的工作，而不用嫁給他。

 

我不認為翁帆現時這樣的「犧牲」是必需的，是「光榮的」，是「一種美德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