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七月辦 收十月貨
在 九 月 初 我 們 開 始 洽 商 入 股 利 嘉 閣 的 時 候 ， 我 們 只 能 看 到 利 嘉 閣 七 月 份 的 帳 目 。 這 也 難 怪 ， 中 原 也 要 待 九 月 下 旬 才 能 做 出 八 月 份 的 帳 目 。 利 嘉 閣 方 面 ， 希 望 我 們 看 了 七 月 份 的 帳 目 後 ， 就 開 出 一 個 實 在 的 價 錢 ， 因 為 他 們 以 前 與 王 文 彥 先 生 有 一 個 股 東 協 議 ， 王 文 彥 有 一 個 優 先 購 買 權 。 這 就 是 說 ， 在 他 們 出 售 股 權 給 其 他 人 時 ， 得 以 同 樣 價 錢 給 王 文 彥 考 慮 一 個 月 ， 王 文 彥 不 買 ， 才 可 以 賣 給 中 原 。 所 以 ， 我 們 必 須 開 出 一 個 實 在 的 價 錢 ， 譬 如 多 少 錢 一 股 ， 而 不 是 一 種 核 算 的 方 法 。 以 免 王 文 彥 先 是 說 要 買 ， 然 後 到 計 價 時 ， 就 在 核 算 的 準 則 上 做 文 章 ， 與 你 糾 纏 ， 甚 至 長 年 打 官 司 ， 這 樣 利 嘉 閣 的 生 機 就 會 被 扼 殺 。
開 始 時 ， 我 對 這 樣 的 入 股 條 件 很 有 保 留 ， 因 為 ， 九 月 份 才 看 到 七 月 的 數 ， 到 十 月 收 貨 時 ， 利 嘉 閣 已 不 是 七 月 帳 目 反 映 的 利 嘉 閣 。 事 實 上 ， 在 八 ‧ 九 ‧ 十 的 三 個 月 裏 ， 利 嘉 閣 都 嚴 重 虧 損 ， 資 產 淨 值 少 了 二 千 萬 ， 亦 等 如 中 原 買 貴 了 二 千 萬 。
我 曾 為 這 個 問 題 與 中 原 的 謀 臣 商 量 ， 我 提 議 ， 是 否 應 該 要 求 八 ‧ 九 ‧ 十 月 的 盈 虧 ， 中 原 及 利 嘉 閣 各 自 承 擔 一 半 ， 但 所 得 的 意 見 ， 是 不 便 把 交 易 條 件 複 雜 化 ， 節 外 生 枝 就 不 容 易 成 交 。 現 在 看 來 ， 我 的 憂 慮 沒 有 錯 ， 中 原 為 此 要 付 出 沉 重 代 價 。 我 認 為 ， 我 原 先 提 出 的 條 件 是 合 理 的 ， 對 方 不 會 因 而 拒 絕 出 售 ， 最 多 只 會 在 承 擔 的 比 例 上 討 價 還 價 。 如 果 我 們 在 開 始 談 判 時 ， 先 要 求 交 易 前 的 盈 虧 全 由 原 股 東 負 責 ， 談 判 的 結 果 很 可 能 就 是 各 自 承 擔 一 半 ， 這 樣 中 原 起 碼 可 以 減 少 一 半 的 支 出 。
我 這 樣 說 並 非 要 責 怪 我 的 謀 臣 ， 因 為 決 定 最 後 是 我 作 出 的 ， 責 任 當 然 得 由 我 來 負 。 有 人 或 許 覺 得 我 作 決 定 是 太 輕 率 了 ， 但 這 個 問 題 我 不 是 沒 有 考 慮 過 ， 但 相 比 起 買 與 不 買 這 個 主 要 問 題 ， 怎 樣 買 法 的 問 題 相 對 次 要 。 因 為 ， 買 下 利 嘉 閣 之 後 ， 我 面 對 的 絕 不 只 是 三 個 月 的 虧 損 ， 而 是 無 了 期 虧 損 的 可 能 性 。 如 果 無 了 期 虧 損 的 風 險 也 打 算 去 接 ， 何 必 計 較 那 三 兩 個 月 呢 ？ ！ 所 以 ， 當 時 我 的 思 維 主 要 集 中 在 to be or not to be 的 問 題 上 ， how to be 反 而 忽 略 了 。 不 過 ， 只 要 我 在 第 一 個 問 題 上 沒 有 錯 ， 第 二 個 問 題 出 錯 也 壞 不 了 大 事 的 。
